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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哥回来了”“老哥你终于回来了”……冬日的暖阳露出了淡淡的笑脸，阳光温柔地撒向谢菲联足球公园，在一路亲切的问候声中，65岁的余东风步入球场正式开启他2024全兴杯传承足球明星联赛（以下简称“老甲A”）执教之旅，他的出现也让球队更加自信，经过70分钟激烈争夺，四川全兴甲A明星足球队0:0战平金志扬执教的北京老男孩队，拿到了本次“成都保卫战”的第1分。

81岁的金志扬和65岁的余东风

川京大战前再现温情老哥俩好

12月8日，2025传承足球明星联赛拉开帷幕，四川全兴甲A明星足球队0:1惜败辽宁明星足球队，时隔30年后再度打响“成都保卫战”。当日比赛，前全兴俱乐部总经理许勇、领队王茂俊等悉数到场，唯独少了“老哥”余东风。余东风告诉记者，之前去了一趟海南，“事情忙完了，就赶紧回来了。”9日，步入球场，余东风第一时间就给北京老男孩队的主教练金志扬打招呼，那个甲A时代首倡“国安永远争第一”的老人已经年过八旬，头发早已灰白，但老甲A联赛每届都到。

握手问好，相互寒暄，81岁的金志扬和65岁的余东风交谈甚欢，这里面有多次交手的熟恁，更有老哥哥小兄弟之间的情谊。1994年，余东风执教四川全兴队时才33岁，在甲A联赛的一众教练中是绝对的“少帅”。1994-1997年，连续4个赛季执教，四川足球初始阶段留下了深刻的烙印，而也是因为他，在那个黄色旋风开始劲吹的年代，“雄起”和“下课”声响彻大江南北，成为成都“金牌球市”的标志性符号。

被首喊“下课”的痛得不可言喻

而今早已经平平淡淡从从容容

1995年甲A联赛第14轮，四川全兴主场0:1不敌上海申花，比赛结束后成都体育中心愤怒的四川球迷首次喊出“余东风下课！”如今这种简单的表达方式，已经变成了“三大球”比赛球迷对主教练执教不满的最简单直接的表达。很多年后，余东风回忆当时的情况，曾对记者说：“当时我头脑中一片空白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。当你倾其所有而不被理解后，那种痛是不可言喻的。”而后他在媒体记者的搀扶下参加赛后新闻发布会，几句话简单结束。此后“下课”声迅速传扬开去，仅仅2周后，正在北京带国家队比赛的戚务生就被球迷喊“下课”，赛后戚务生给余东风打去电话：“东风，你的‘下课’已经波及到我了。”

当天晚上，余东风一度动了辞职的念头，但重庆崽儿骨子里的不服输让他坚持下来，带队打赢了“成都保卫战”，1995年成功保级。1995年的“匆匆忙忙、连滚带爬”，也铸就了此后他十余年职业联赛执教生涯的“从从容容，游刃有余”。1996年四川全兴队发行了一套纪念卡，余东风在自己卡片“最喜欢的格言”一栏填写“余东风下课”，“‘下课’是鞭策，也是鼓励。”结束四川全兴4年执教后，余东风还执教了包括重庆力帆等多支职业队，“雄起”和“下课”声一路相伴，他宠辱不惊，保留的只有一贯的爽快和耿直，面对记者他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是“就恁个！”

从事男足工作半辈子了

临退休转行当起了女足教练

结束男足执教的十多年时间，余东风干过很多工作，四川省校园足球办公室足球、四川省足球管理中心主任、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专家委员会专家，最多的是天南海北讲课，给足球教练员讲课，到如今听过他课的教练数不胜数。

1994年执教四川全兴的时候，余东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执教女足。2019年，已经59岁的他，上任到带队仅仅2个月时间，他带领中国女足克服重重困难，取得了意大利那不勒斯大运会女足比赛第6名的好成绩。那时他想，这会是他执教女足的开篇，也将是终章。没想到最终却“事与愿违”，四川女足成绩欠佳，65岁的他临危受命出任四川女足主教练，2025年9月余东风带队提前冲超成功。最后一轮比赛前，余东风给记者打来电话：“老哥我带队冲超成功了，最后一轮比赛来现场给我扎起撒。”可惜因为工作繁忙，无缘现场见证他的喜悦。

9日，四川全兴甲A明星足球队与北京老男孩比赛结束后，记者采访了他，说到女足，“老哥”显得非常从容，他说：“从男足到女足教练的转换，其实足球是一样的，只是男女足水平确实不一样，女足从生理结构到技战术能力，（要提升）都比男足慢一些，但慢慢去改变的话，中国女足还是大有希望。”面对记者“带领四川女足冲超成功，接下来的目标是啥”的问题时，余东风笑着回答：“肯定是保级撒，只有慢慢走，不能来就说要拿冠军，四川女足的未来大有希望。”

媒体同行起哄“下课”不见效

我们都老了但都在从事足球工作

面对由高峰、杨晨、徐云龙、邓乐军、徐阳等多名前国脚组成的北京老男孩队，四川全兴甲A明星队虽场面占优，但最终却无法攻破对手球门，双方0:0战平。比赛结束后，北京老男孩的队员一一与余东风握手，这是对前辈的尊重。

一个多小时的比赛，余东风多数时间坐在主教练位置上，哪怕场上惊险连连也一脸的从容淡定。因为开赛时间较早，到场的大多数是老球迷，这一次他们没有像以往那样喊“余东风下课”，有的只是温情脉脉。当年也曾在成都体育中心看台上大吼“余东风下课”的四川省球迷协会主席张利梅说：“昨天把观赛名额让给外地球迷和年轻球迷了，今天‘老哥’回来，一定要来扎起！”比赛结束时，一位在社交媒体上直播的同行起哄架秧子喊了一嗓子“余东风下课”，无人迎合草草收场。

谈到“成都保卫战”，余东风依旧有不少感触，他说：“30年过去了，我们也老了，他们也都老了，好在比较开心的一点是，大家都在从事足球工作，青少年、俱乐部等各个方面。我觉得30年很不容易。”余东风口中的不容易，不仅是岁月的浮浮沉沉，还有中国足球的磕磕绊绊，而他说的坚持则是对中国足球的期待，希望中国一代又一代足球人能够接续奋发，为中国足球的崛起默默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
记者 胡锐凯 泽登旺姆 摄影 李冬 资料图 编辑 曾雪柔